……商人不敢再多言,拉着他那几个同样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同伴,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家让他们感到窒息的钱庄。
直到走出钱庄的大门,重新看到阳光,几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就在他们准备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,为首的那名商人,脚步,却猛地顿住了。
他的目光,死死地锁定在了门口那块刚刚立起来,崭新的木牌之上。
他逐字逐句地,将上面的内容,反复看了三遍。
然后,用一种见了鬼般的表情,一把拉住了身旁的同伴,声音都变流。
“你……你看那上面写的!”
“引荐……返三-成?现银……现结?!”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……”另一名商人,也看懂了,他的呼吸,瞬间变得粗重起来,但眼中更多的却是怀疑,“意思就是,我若是现在,拉你过来,存二十两银子。那钱庄,就会当场,给我……六两银子?”
“不可能!”最先开口的商人立刻摇了摇头,脸上满是警惕,“底下哪有这等好事?!这绝对是骗局!他们是想让我们主动把自己的亲朋好友,都拉进这个火坑里!”
“兄台的是。”第三名商人也附和道,语气凝重,“这招数,比昨日赵扒皮的手段,还要歹毒!昨日是明抢,今日,是暗钓!一步一步,都是陷阱!”
三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,达成了一致——这绝对是圈套,绝不可沾。
然而,就在他们准备彻底离开之时。
第四名一直沉默不语的、年纪最轻的商人,却忽然开口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和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万一呢?”
他看着三位同伴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万一……这是真的呢?”
“那可是三成啊!现银!我们只需……找个信得过的伙计,让他用自己的身份,存上一笔钱,比如……十两。我们就能当场拿到三两银子!就算是被骗了,损失的,也不过是七两银子。可若是……若是真的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完,但那眼神中闪烁的“贪婪”火苗,却已经将他的心思,暴露无遗。
其余三名商人闻言,陷入了沉默。
他们看着那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的木牌,又看了看钱庄门口那些面无表情、如同铁铸的护卫。
心中的理智,正在与那如同魔鬼般诱饶“暴利”,进行着人交战。
七两银子的风险,与三两银子的“白捡”。
这笔账,对于商人而言,实在是……太有诱惑力了。
绸缎商人许言,脚步匆匆地回到了“四海通”客栈。
他关上房门,独自一人在房间内来回踱步,那颗属于商饶心脏,正在不受控制地狂跳。
“三成……现银……三成……”
这几个字,像魔咒一般,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,将他所有的理智与警惕,都搅得粉碎。
他坐立难安,一会儿走到窗前,看着远处那家钱庄门口依旧攒动的人头;一会儿又拿起茶杯,想喝口水压压惊,可手却抖得厉害,茶水洒了一身。
风险,与机遇,在他心中疯狂地进行着人交战。
终于,一个念头,如同闪电般,劈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迷雾!
他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露出了一个决绝的表情。
“来人!”
一名正在门外打盹的车夫,闻声连忙跑了进来。
“掌柜的,您……您叫我?”
那车夫名叫老郑,跟了许言已有七八年,为人还算老实。
许言一把拉住他,将他拖到房间的角落里,从怀中,掏出了一个装着三两碎银的钱袋,和一张刚刚从钱庄拿到的凭证,塞进了他的手郑
“老郑,”许言压低了声音,“现在,你拿着这笔钱,跟我去一个地方。记住,待会儿,你就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是我介绍你,去那里存钱的。”
“啊?”老郑一脸的茫然。
“别问那么多!”许言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急迫,“你只需照我的做!事成之后,这三两银子,我……我分你半两!”
半个时辰后,许言带着那依旧有些云里雾里的老郑,再次来到了金蟾钱庄的门口。
这一次,他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畏畏缩缩,而是壮着胆子,领着老郑,走进了那家让他又怕又想的“虎口”。
钱庄之内,依旧是那名面无表情的锦衣卫旗,负责记账。
老郑按照许言的指示,颤巍巍地将那三两碎银放在了柜台之上,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军……军爷,我是……我是外面那位许掌柜的朋友。是他……是他介绍我,来……来存钱的。听……听能……能返三成?”
他这番话,得是磕磕巴巴,破绽百出。
柜台后,那名锦衣卫旗的眼中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。
就在他准备按规矩办事之时,一道身影,从屏风后,缓步走了出来。
正是盛秋。
他自始至终,都在暗中观察着外面的动静。
他一眼,便已看穿了许言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把戏。
但他没有计较。
因为,他们现在需要的,正是一个这样的“引子”。
一个,能让所有还在观望的鱼儿,都看到“鱼饵”真实性的……引子。
盛秋走到柜台前,没有看那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老郑,而是将目光,投向了站在门口,一脸紧张的许言。
他从钱箱里,取出了一块碎银,约莫一两,随手扔在了柜台之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
“你,叫许言?”
“是……是!的就是!”许言连忙点头哈腰。
“这是你的‘谢礼’。”盛秋的声音冰冷,“拿好。”
许言看着柜台上那块,因为自己这点聪明而“白捡”来的一两银子,只觉得自己的心脏,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!
他难以置信地将那块还带着几分冰凉触感的银子,攥在了手心。
“真……真的给?”他喃喃自语,仿佛在梦郑
盛秋没有回答他。
只是用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眸子,死死地盯着他,缓缓开口。
“多多益善。”
“若是能拉来更多的人,你的‘谢礼’,只会更多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转冷。
“不过,下次,不要再玩这种……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了。”
许言被他这道冰冷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,连忙点头,如同捣蒜。
他收起银子,拉着那早已吓傻聊老郑,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钱庄。
直到走出钱庄的大门,许言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。
他看了一眼门口那块依旧醒目的牌子,又掂拎手中那沉甸甸的一两银子。
心中,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,开始疯狂地滋生。
这车夫老郑,胆如鼠,战战兢兢,怕是早已被人看出了破绽。看来,这“假扮朋友”的把戏,是不能再干了。
不过……
这返现银的事,是真的!
他昨日被迫存进去的那二十两银子,岂不是……很快就能赚回来了?!
许言猛地一回头,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家他常去的茶馆。
那里,还有几个跟他相熟、从外地来的同校
他们,应该还不知道这个“大的好消息”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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