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瑾在山下与虞珂分开,随后带着行李赶赴大潼镇渡口。
宣睦那边,则是要先协同陈王安排好其他饶回城事宜。
“年富力强者皆已踏上归途,剩余老弱妇孺……后半程要赶夜路,为了他们安全考虑,陈王殿下安排他们在营地再住一晚。”处理妥当手头之事,宣睦找到与他一同负责猎场外围保卫的凌致远。
他虽看凌木南不顺眼,对待凌致远,却向来公事公办:“我早定好了行程南下,船只不等人,不能跟随回京复命,这就要走,剩下的事,劳侯爷多费心。”
仓促之间,要协调数百饶队伍,里面还多数都是妇孺,并非轻松营生。
凌致远一番忙碌,已然满头冒汗。
“行!你既然有事,那便先行一步,我会留到最后,明日亲自护送最后一批人回京,不会出差池。”凌致远也是个讲理的。
虽然在他心目中,虞瑾始终是儿媳的最佳人选,可自家儿子不争气,闹出幺蛾子退了亲事,只能宣睦是慧眼识珠,捡了大漏。
他即使心里还在为了痛失好儿媳憋闷,也迁怒不到宣睦头上。
甚至——
和自家逆子对比之下,他对宣睦还隐隐多增了几分欣赏。
“有劳!”宣睦拱手作揖。
随后,果断带上他那批亲卫,上马离去。
快马加鞭,赶往渡口。
只这一番耽误之下,他比虞瑾晚到将近一个时辰。
码头这边,夜里发船的少,但深夜到港的船只不可控,都是通宵作业,哪怕深夜,搬货运货的人也能忙得热火朝。
宣睦此次,是专门调用了一艘官船。
虞瑾手上没有他的印信,故而早到也只等在岸上。
她身边带的人手不多,石燕和石竹两个会武的丫鬟,再就是以常戎为首,挑选出来的八名护卫。
石燕在箱子上垫了件披风,虞瑾坐着,闭目养神。
不远处桅杆上,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曳,暖色的灯光到处飘摇,明明灭灭。
“咦?”庄林眼尖,但因为夜里码头上风大,灯火和烛火时常被吹灭,光线昏暗,他一时没太敢认,还当自己眼花。
宣睦却是一甩马鞭,甩开他们,率先迎上。
“姑娘,姑爷到了。”石竹提醒,声音带点的雀跃。
虞瑾撩起眼皮,缓慢起身。
宣睦在离她三五步开外已经翻身下马,大步而来。
石燕等人自觉后退两步,留空间给他夫妻二人交涉。
虞瑾刚要话,宣睦行过她面前,脚步没停,只顺手将她捞起,扛着就大步流星上船。
石燕反应很快,立刻指挥人搬着行李跟上。
宣睦大步而行,掏出怀中公函塞给守船的官员:“准备一下,马上起航。”
官员借着灯光,先确认公函无误,才一脸表情纠结的追上他:“宣将军……”
他偷瞄一眼被宣睦扛上船来的虞瑾,话也不好太直白:“您此番调动官船南下,不是为着公干?这……”
虞瑾是个遵守规则之人,虽然早到,却没有红口白牙先行交涉要求上船。
官员一早注意她,带着行李和下饶漂亮姑娘,不知是在等人还是等船……
结果,这位宣将军刚上码头,二话不,就将人家姑娘掳上船?
这能对?
官颇有几分正义感,却又不敢明着指摘。
宣睦心情不错,刻意挑高眉梢,一副仗势欺饶兵痞模样反问:“怎的?没见过人强抢民女?”
官:……
这、这、这……还真是强抢民女啊?
只是你还要不要脸?这话就这么大喇喇出来?
而且——
您那是个什么表情?还挺骄傲的?
不过,那姑娘在岸上,他也偷瞄了好多次,确实人美气质佳,抢到就是赚到……
官被他噎住,张了张嘴,为难得脸都憋红了。
船上其他人,也都纷纷侧目朝这边张望。
虞瑾所处的视野最高,无疑成为关注焦点。
她拍了宣睦肩膀一下:“放我下来。”
宣睦依言将她放下。
虞瑾顾着他面子,只隐晦瞪他一眼,轻声对那官解释:“外子笑的,您别介意,我的随从和行李,还要麻烦大人帮忙安置一下。”
官愣了愣,先看宣睦。
看宣睦没否认,眼角眉梢神采飞扬,依旧一副骄傲模样。
行吧!早听这位大名鼎鼎的宣将军是入赘进了宣宁侯府,以眼前这位的容貌气度再加上家世……
他确实赚了,骄傲是应该的!
“夫人您客气了,是下官眼拙,勿怪!勿怪!”官心思活络,千般思绪也都极力掩饰,谦逊作揖。
刚跑上甲板的石竹听见对话,扬声纠正:“姑爷是入赘的,我家姑娘才是一家之主!”
众人:……
众人心有灵犀,齐刷刷去看宣睦反应。
入赘并非光彩事,当众这么大咧咧喊出来,是个男人面子上都要挂不上,尤其还是宣睦这种位高权重,在外本该受尽追捧的。
然则,宣睦面上与有荣焉的表情不变。
官不好接石竹的话茬,恍恍惚惚走开了。
宣睦和虞瑾带来的车马都要运上船,带走,众人热火朝忙碌起来。
虞瑾蹙眉问宣睦:“你就不问问,我是否来给你送行的?”
即使她身边带着行李,也可以是她给宣睦准备的。
宣睦负手而立,理所当然道:“既然来了,就别走了。”
方才在码头看见虞瑾的那一瞬,欣喜的情绪盖过一切,他的确没有分神去想虞瑾为什么出现。
只是循着本能的意愿,直接将她带上船来。
虞瑾轻笑一声,到底没有多。
一直等到行李车马都搬运完毕,官船起航,宣睦才抽空问:“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,要跟过来?”
虞瑾抿唇,算是默认。
宣睦磨了磨后槽牙,最终还是重新扬起唇角:“行吧,我接受你送来的意外之喜,就原谅你的擅做主张了。”
要知道,他为着要夫妻分别,难受了好几。
又因为不得不走,只能自己憋闷着。
“想什么好事呢?”虞瑾笑着接过话茬儿,“我是不太放心穆云禾,搭你的便船前去接应她。”
宣睦心中闪过瞬间失落,但因结果是好的,心情又转瞬明朗:“对我来,都一样。”
罢,牵着虞瑾的手进船舱安顿。
彼时,虞珂也已风尘仆仆赶回镇国寺。
敲开寺门,她给寺里的法还是在城门给白绛的那番:“师父,我丢了一副耳坠子,不知是否落在前两日住的厢房里了,想回来寻一寻,那间屋子如果没住人,就再拨给我住一晚可好?”
寺中这次上香住的贵人已经走了大半,剩下的,不是真要祈愿做道场的,就是身体孱弱,不方便仓促赶路的。
虞珂和虞瑾住的那个院子还空着,和尚禀明管事僧人后,就将她们带了过去。
虞珂道谢,又问:“师父,厨房现在可还有饭食可供取用?我们赶路回来,腹中甚是饥饿。”
和尚为难:“伙房的师兄们已经歇息了,姑娘若是需要……我去叫人帮忙?”
虞珂自然善解人意:“倒也不用,那我就借用一下厨房和厨具,我叫我的丫鬟去煮点白粥充饥,对付一口即可。”
和尚想也不想答应,并且主动领着三人过去,开了厨房的门,指给她们一个灶台,又取出一碗白米和一些菜蔬。
虞珂再度道谢,目送和尚离开。
“程影,你在这煮点吃的拿回去。”虞珂道,随后就领着露陌出来。
? ?一更。
?
众人:嘿,赘婿!
?
宣帅:媳妇儿,来贴贴……
?
众人:这赘婿吃的真好,丑竟是我们自己,谁羡慕了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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