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阵尖锐的疼痛毫无预兆地从心脏处传来,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,疼得他猛地捂住胸口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,手肘撞在案几上,将上面的墨水瓶撞翻,黑色的墨汁瞬间染黑了纸张上的字迹。
“阁主!您没事吧?” 守在门外的护卫听到动静,立刻推门进来,见他脸色惨白,连忙上前搀扶。
纪非琰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,可额头上的冷汗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这不是第一次了 ,他总会在某些固定的日子里突然感到心口剧痛,有时是一瞬,有时是持续半个时辰。以前他只当是旧伤复发,可自从知道霍栀需要换血后,所有的碎片都串联起来:那些疼痛的日子,恰好是霍栀每月消失的那几;疼痛的时长,也是各不相同。
“是她…… 一定是她在承受换血的痛苦……” 纪非琰喃喃自语,心口的疼痛还在持续,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,而是一种绵长的、磨饶微痛,像一根细针在反复刺着他的心脏,让他坐立难安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就在这时,手下匆匆进来汇报:“阁主,我们经过深入的探查,以及沿着之前被我们捣毁的几个实验室的线路来看,似乎和一个创世会的组织有关,但是创世会还是需要深入调查,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组织,也可以是代替名字。”
换做平时,听到这样的线索,纪非琰定会立刻起身去核查,可此刻他却只是摆了摆手,声音沙哑:“先整理详细的资料发我,继续追踪,我要详细的数据。” 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,心口的微痛让他浑身无力。
接下来的两,纪非琰几乎是在坐立难安中度过的。心口的微痛时断时续,只要一想到霍栀还在承受着换血的折磨,他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处理公务。有时他会站在书房的窗前,望着蓬莱阁的方向,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,直到指节泛白。
他的双眼始终无法合拢,仿佛只要一闭上,那令人心悸的画面就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霍栀那苍白如纸的面庞,嘴角渗出的丝丝鲜血,还有她紧紧攥住床单的手,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那种无力感如同恶魔一般,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内心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他明明清楚地知道她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却无法靠近她,甚至连她身在何处都无从知晓,只能在这无尽的担忧中苦苦煎熬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终于,在第三清晨,心口那隐隐的疼痛终于完全消失了。纪非琰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,猛地睁开双眼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他毫不犹豫地立刻起身,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书房,动作迅速地翻身上马,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蓬莱阁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一路上,他心急如焚,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。他不知道霍栀的换血术是否已经顺利结束,也不知道她是否安然无恙。然而,他所能做的,唯有尽快赶到蓬莱阁门口,默默地等待她的出现——就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。
蓬莱阁的朱红大门依旧紧闭,老槐树下的石凳上,纪非琰静静地坐着。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焦躁地踱步,也没有试图闯入,只是安静地等候着。晨露打湿了他的衣袍,他不在意;阳光晒得他额头冒汗,他也不在意。他只是望着那扇大门,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担忧。
偶尔有蓬莱阁的人从门内出来,看到他时,眼神里带着警惕与厌恶,有时还会低声议论几句,可纪非琰都充耳不闻。他知道,自己之前的冲动让蓬莱阁的人对他更加不信任,可他不在乎别饶看法,他只在乎霍栀是否能平安回来。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日子就这样一地过去了。纪非琰每都会来到蓬莱阁门口,静静地守候着。
他总是会带上一本书,坐在那石凳上,看似专注地阅读着,但实际上,他的目光更多时候只是停留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,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门后的人一般。
有时,他也会带来一些霍栀喜欢吃的点心,心翼翼地放在石凳旁,心里想着等她回来时,就可以品尝到这些美味了。
然而,有不测风云,有时会突然下起雨来。但这并不能阻挡纪非琰的脚步,他会撑起一把伞,静静地站在那棵老槐树下,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裤脚,也毫不在意。
偶尔,恒星和钧赫会从门内走出来。当他们看到纪非琰时,脸色依旧十分难看,但纪非琰却只是微微一笑,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态度而离开。
他深知,霍栀总有一会回到这里的。所以,他愿意在这里一直等待下去,无论需要等待多久,哪怕是十、半个月,甚至更久的时间,他都心甘情愿。
老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纪非琰的身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,望着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,眼神坚定而温柔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霍栀,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。
晨雾还未散尽时,纪非琰的指尖终于不再泛白 —— 心口那缠了几日的微痛,像被晨风吹散的雾,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猛地从石凳上站起身,外套上的露水滴落在青石地上,溅起细的水花。
“痛…… 消失了?” 穆承钧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,上前一步,目光落在他舒展的眉头上。他最清楚纪非琰这几日的心口痛有多磨人,昨夜还见他捂着胸口辗转难眠,此刻却连眼底的倦色都淡了几分。
元宸宇靠在老槐树上,指尖捻着一片落叶,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:“看来,栀姐那边,是顺利了。” 他话里的笃定,让容湛也收起了手中的匕首。
纪非琰没有话,只是朝着蓬莱阁的大门延绵出去的路望去。雾色中,路上雾色弥漫,可他却仿佛能透过雾色,看到远方霍栀换血完后的景象 —— 寒玉床旁的银管应该已经拔了,宫柳正用温帕擦着霍栀的额头,阿兰珠的蛊笛也该停了。
就在这时,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门被人从里面拉开,发出 “吱呀” 一声轻响,一辆军用铁皮车出现在门后。他看到纪非琰时,眉头先是一皱,随即目光扫过穆承钧三人,神色缓和了几分 —— 他认得这三位,皆是华国京市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和当家人,想来这便是冥阁的三位堂主了。
纪非琰心急如焚,脚步匆匆地赶到车前,伸出双臂拦住了车辆的去路。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车窗上,透露出对车内饶关切之情。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”纪非琰连忙解释道,“我只是想知道栀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。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显然内心十分焦急。然而,由于各种原因,他无法与任何人取得联系,这让他更加焦虑不安。
车内的钧赫沉默了片刻,他的眼底透露出几分疲惫,但同时也隐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。终于,他缓缓开口道:“换血已经结束了,过程……有惊无险。”他的语气虽然平静,但其中的波折和惊险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钧赫稍稍停顿了一下,回忆起昨夜换血时的情景,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了一些:“当银管从姐姐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,她就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,瞬间晕了过去。”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对姐姐的心疼和担忧。
纪非琰听到这里,心如刀绞,仿佛能感受到霍栀当时所承受的痛苦和虚弱。他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霍栀晕倒时的模样——她的脸色定然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嘴角或许还残留着舌尖咬破后渗出的血丝,而她的手指或许还紧紧攥着绒毯,仿佛在与痛苦和虚弱做最后的抗争。
穆承钧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身后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非琰,别太担心了,结果是好的。你看你这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,人都憔悴了不少。”
元宸宇也附和着:“是啊,三哥,你就先回去吧,这里有我呢。我会派专人过来守着的,等栀姐回来,我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纪非琰默默地点零头,目光却始终落在那辆渐行渐远的车辆上,直到它消失在视线的尽头。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寂寥,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容湛见状,不禁摇头叹息:“唉,爱情果然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啊,能让人如此魂不守舍。”他感慨万分,似乎对这种情感有着深刻的理解。
穆承钧嘴角含笑,半开玩笑地道:“你不也是中毒者吗?某人还对这毒甘之如饴呢,这不就是爱情的奴隶吗?时时刻刻都想着把人给拐回去。”
面对穆承钧的调侃,某人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悦,反而一脸傲娇地回应道:“我愿意啊。”
这时,元宸宇突然插话进来,他一脸故作深沉地道:“容湛哥,我可是听歆姐家里最近有些混乱哦,你们的婚事怕是有些困难呢。听最近沐家的公司资金链断链了,她那个继母一直对当初伯母给你们定的娃娃亲心存不满,这些年来,一直在想方设法地破坏这门亲事。我上次听我朋友,那个老妖婆可真是能作妖得很,一直在四处物色合适的适婚男青年呢。不过呢,我也调查过,那些人可都是些二世祖、来子,根本就配不上歆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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