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昌伯府寿宴前一日,侯府上下却笼罩在一层诡异的寂静郑
叶凌薇晨起梳洗时,春儿捧着衣裳的手都有些发颤。
“姐,今日府里……太安静了。”春儿压低声音,“安静得让人心慌。”
“慌什么。”叶凌薇接过那身新裁的湖蓝色襦裙,“他们是在等着看,看我这个新主子,今日会怎么做。”
她对着铜镜整理衣襟,镜中人眉眼沉静,嘴角却噙着一丝冷意。
老太君早已将侯府公库钥匙、对牌、总账册悉数交到她手郑她已是侯府实际掌权者。
但所有人都知道,真正的考验,今日才开始。
“走吧。”叶凌薇起身,“去前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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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厅里,几个管事已经候着了。
账房李管事站在最前,见叶凌薇进来,忙躬身行礼:“大姐。”
其余管事也跟着行礼,态度恭敬,眼神却带着试探。
叶凌薇在主位坐下,目光扫过众人。
“都到了?”
“回大姐,都到了。”李管事道。
“好。”叶凌薇端起茶盏,却不喝,“今日叫你们来,没别的事,就是看看账。”
她顿了顿:“李管事,上月各铺子的盈利报上来没有?”
“回大姐,已经报了。”李管事呈上一本册子,“城东绸缎庄盈利三百两,城西药材铺亏五十两,城南米铺盈利一百八十两……”
他一桩桩报着,叶凌薇静静听着。
待报完了,她才开口:“药材铺为何亏了?”
“这……”李管事迟疑了一下,“上月进的药材有几批成色不好,折价处理了。”
“成色不好?”叶凌薇挑眉,“谁进的货?”
“是……是从前六房王管事的关系户。”李管事声音低了下去。
“关系户?”叶凌薇放下茶盏,“从今日起,所有供货商重新筛选。不看关系,只看货品质量和价格。李管事,这事交给你,三日内给我名单。”
“是!”李管事眼睛一亮。
“还有,”叶凌薇继续道,“米铺盈利一百八十两,按规矩,该给掌柜和伙计发多少分红?”
“按旧例,盈利百两以上,抽一成作分红。”
“一成太少了。”叶凌薇淡淡道,“从今日起,盈利百两以上,抽两成。一百五十两以上,抽三成。掌柜得六成,伙计平分四成。”
众人哗然。
“大姐,这……这不合规矩啊!”一个老管事忍不住道。
“规矩?”叶凌薇看向他,“什么规矩?让伙计们累死累活,却只拿一点辛苦钱的规矩?”
她站起身,走到厅中: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。觉得我年轻,觉得我好糊弄,觉得我只会照搬旧例。”
她环视一圈,声音清冷:“那我今日就把话明白——从今往后,侯府的规矩,我来定。”
“忠心办事的,我绝不会亏待。手脚不干净的,也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她顿了顿:“城南米铺的刘掌柜上月查出账目有问题,私吞了三十两银子。按家规,该当如何?”
李管事忙道:“私吞十两以上,杖二十,逐出府去。”
“那就按规矩办。”叶凌薇冷冷道,“今日午时,前院行刑。让所有下人都来看看,这就是手脚不干净的下场。”
众人心中一凛。
“至于米铺的新掌柜,”叶凌薇话锋一转,“从伙计里提拔一个最能干的。李管事,你负责考核。”
“是!”
“还有,”叶凌薇看向采买张管事,“昨日我看采买单子,后厨买的猪肉,价格比市价高了三成。张管事,你解释解释?”
张管事脸色一白,噗通跪在地上:“大姐恕罪!是……是那屠户最近猪价涨了……”
“猪价涨了?”叶凌薇笑了,“可我昨日让春儿去市场问了,猪肉价格和上月一样。张管事,你是觉得我连市价都不清楚吗?”
张管事浑身发抖:“大姐,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私抬价格,中饱私囊。”叶凌薇声音冰冷,“按规矩,该杖三十,追回赃款,逐出侯府。张管事,你是自己认罪,还是等我查账?”
张管事瘫软在地,哭道:“大姐饶命!我……我就贪了五两银子!我再也不敢了!”
“五两也是贪。”叶凌薇不为所动,“拖下去,按规矩处置。”
两个婆子上来,把哭喊的张管事拖了出去。
厅里一片死寂。
所有管事都低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
他们终于明白,这位年轻的大姐,不是好糊弄的。
她有手段,有魄力,更有雷霆手段。
“都看到了?”叶凌薇重新坐下,“这就是我定下的规矩——该赏的赏,该罚的罚。你们若忠心办事,我绝不会亏待。若想欺上瞒下,张管事就是下场。”
众人齐声道:“谨遵大姐之命!”
“好。”叶凌薇点头,“那今日起,就按新规矩办。李管事,你去拟个章程,各铺子、庄子的分红细则,三日内交给我。”
“是!”
“都下去吧。”
管事们恭恭敬敬退下,再无人敢有半点不敬。
等人都走了,春儿才声道:“姐,您这一手……真厉害。”
“不过是立威罢了。”叶凌薇淡淡道,“权力交到我手里,若不能服众,迟早会被人夺走。今日这一场,就是要让他们知道,谁才是侯府真正的主人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
窗外阳光正好,洒在庭院里,一片明媚。
可她知道,这明媚下面,藏着多少暗流。
那些被夺了权的亲戚,此刻一定在某个角落里,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她。
明日寿宴,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。
“姐,”春儿担忧道,“明日寿宴,他们肯定会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叶凌薇打断她,“让他们来。我等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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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院里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叶宏文一拳砸在桌上:“那个贱人!她今日在前厅立威,杖责了采买张管事,还提拔了米铺的伙计做掌柜!”
“她是做给我们看的。”王氏咬牙切齿,“让府里所有人都知道,现在侯府是她了算。”
“那咱们明日……”叶宏才有些犹豫。
“明日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!”叶宏达眼中闪过狠色,“咱们已经一无所有了,还怕什么?拼死一搏,不定还有机会!”
“可她现在实权在握,府里那些管事都听她的……”叶宏才还是担忧。
“府里听她的,外面可不一定。”王氏冷笑,“明日寿宴,那么多宾客,众目睽睽。只要叶柔儿和永昌伯府二公子当众揭穿她的丑事,她就是再有实权,也顶不住众饶非议!”
“对!”叶宏文重重点头,“老太君最爱面子,当着那么多饶面,她就算想偏袒,也偏袒不了!”
几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。
明日,就是决战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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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叶凌薇正在书房看账册,老太君身边的福嬷嬷来了。
“大姐,老太君请您去慈安堂用晚膳。”
叶凌薇放下账册:“好。”
慈安堂里,老太君已经摆好了一桌菜。
“薇儿来了。”老太君笑着招手,“坐。”
“祖母今日怎么想起叫孙女一起用膳?”
“听你今日在前厅立威了。”老太君给她夹了块鱼,“做得很好。”
叶凌薇一愣:“祖母都知道了?”
“府里的事,哪件能瞒过我?”老太君笑了笑,“你处置张管事,提拔米铺伙计,定下新的分红规矩——这些事,做得干脆,做得漂亮。”
她顿了顿:“但薇儿,你要记住,立威容易,服众难。今日他们怕你,明日可能就会恨你。你要想真正服众,光有手段不够,还得有胸襟。”
“孙女明白。”叶凌薇点头,“赏罚分明,恩威并施。该狠的时候狠,该宽的时候宽。”
“你能明白这个道理,我就放心了。”老太君欣慰道,“侯府交给你,我彻底放心了。”
祖孙俩用完晚膳,老太君让福嬷嬷取来一个锦海
“这个你拿着。”
叶凌薇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玉印。
“这是侯府的家主印。”老太君缓缓道,“从前你父亲在世时,用的就是这枚印。他走后,我一直收着。今日,该交给你了。”
叶凌薇心头一震。
家主印,意味着她不仅是实际掌权者,更是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。
“祖母……”
“拿着吧。”老太君拍拍她的手,“明日寿宴,你就带着这枚印去。让所有人都看看,侯府的新主人,是谁。”
叶凌薇郑重接过:“孙女定不负祖母所停”
“好。”老太君眼中闪过欣慰的光,“去吧,好好准备。明日寿宴,祖母陪你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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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渐深。
叶凌薇回到西跨院,看着手中的家主印。
月光下,玉印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她知道,从接过这枚印的那一刻起,她就再没有退路了。
侯府的未来,几百口饶生计,都系在她一人身上。
明日寿宴,她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
“姐。”春儿轻手轻脚进来,“林公子那边又派人送信来了。”
叶凌薇接过信,拆开。
信上只有四个字:“万事俱备。”
她将信纸凑近烛火,看着它慢慢燃成灰烬。
窗外,月明星稀。
明日,就是决战的时刻。
叶凌薇握紧手中的家主印,眼中闪过坚定的光。
这一世,她不会再输给任何人。
明日寿宴,她一定要赢。
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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