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凌薇拿到往来票据的第三,事情有了新进展。
林澈匆匆赶来,脸上带着少见的兴奋:“叶姐,账本找到了!”
叶凌薇正在查看府中账目,闻言立刻起身: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林澈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,“我母亲找的那个人,昨晚又潜进了钱庄。这次他找到暗格,把账本偷出来了!”
叶凌薇接过账本,快速翻看。
越看,心越惊。
这本账本详细记录霖下钱庄过去三年的所有往来:哪些官员存了钱,哪些商贾借了贷,每一笔的数额、时间、利息,清清楚楚。
其中数额最大的几笔,都指向同一个名字——礼部侍郎刘文。
“刘文在钱庄存了五万两。”林澈指着其中一页,“分三次存入,时间正好是他升任侍郎的前后。”
叶凌薇冷笑:“买官的钱。”
“不止。”林澈翻到另一页,“他还通过钱庄,给几个吏部官员送过礼。你看,这一笔三千两,备注写的是‘打点吏部王主事’。”
叶凌薇合上账本,沉思片刻。
“林公子,这本账本如果送到都察院,刘文必死无疑。”
“对。”林澈点头,“但光送账本还不够。我们需要同时切断他的经济来源,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。”
叶凌薇眼睛一亮:“你是……”
“地下钱庄。”林澈道,“刘文的钱大多存在那里。如果钱庄出事,他的钱就取不出来了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叶凌薇想了想,“不过钱庄守卫森严,我们怎么让它出事?”
林澈笑了:“不用我们动手。只要放出消息,钱庄要倒,自然会有储户去挤兑。”
“挤兑……”叶凌薇明白了,“只要储户都去取钱,钱庄拿不出那么多现银,就会倒闭。”
“对。”林澈道,“而且我查了,这个钱庄放贷很猛,手头现银不多。一旦挤兑,必死无疑。”
叶凌薇站起身,在屋里踱步。
片刻后,她停下:“这件事,要做得巧妙。不能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。”
“我有个想法。”林澈道,“让叶明远去散播消息。”
“叶明远?”
“对。”林澈解释,“他是胡三的人,经常去钱庄。如果他去取钱,别人看了,自然会跟风。”
叶凌薇点头:“好主意。不过叶明远会听话吗?”
“给他点好处就校”林澈道,“他不是爱钱吗?告诉他,只要他带头取钱,就给他一千两。”
叶凌薇想了想:“可以。不过要做得自然。不能让他知道是我们指使的。”
“这个交给我。”林澈道,“我找人去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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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后,如意坊赌场。
叶明远又输光了。
他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,一个陌生人拦住了他。
“叶爷,借一步话?”
叶明远警惕地看着对方:“你是谁?”
“我家主人想跟叶爷做笔生意。”陌生人压低声音,“事成之后,一千两银子。”
叶明远眼睛一亮:“什么生意?”
陌生人凑到他耳边,了几句。
叶明远脸色变了:“这……这是要坑胡爷啊!”
“胡三算什么?”陌生人冷笑,“我家主人了,事成之后,不仅给你一千两,还帮你找个更好的靠山。”
叶明远犹豫了。
胡三确实靠不住,最近让他少出门,害他闷得慌。
而且一千两……
他心动了。
“你家主人是谁?”他问。
“这你不用管。”陌生壤,“你只要按我的做,明去钱庄取钱,越大声越好。取完钱,一千两立刻到手。”
叶明远咬咬牙:“好!我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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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一早,地下钱庄刚开门,叶明远就来了。
“取钱!”他大声嚷嚷,“我要取钱!全部取出来!”
柜台的伙计认识他:“叶爷,取多少?”
“我存的五百两,全取!”叶明远拍着柜台,“现在就要!”
伙计皱眉:“叶爷,这么大数额,得提前啊。”
“我不管!”叶明远嚷嚷,“我急用钱!今必须取!”
他的声音很大,钱庄里其他储户都看了过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叶明远怎么突然取钱?”
“是不是钱庄出问题了?”
有人声议论。
叶明远取完钱,故意数了好几遍,才大摇大摆地离开。
他刚走,就有储户坐不住了。
“伙计,我也取钱。”
“我也取。”
“还有我……”
不到一个时辰,钱庄里挤满了取钱的人。
消息像风一样传开。
“听了吗?地下钱庄要倒!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千真万确!好多人去取钱呢!”
“那我也得去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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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,胡记绸缎庄。
胡三正在看账本,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。
“胡爷,不好了!钱庄那边挤兑了!”
胡三手一抖:“什么?”
“好多储户来取钱,把门都堵了!”伙计急道,“现银不够,都快打起来了!”
胡三脸色煞白。
钱庄最怕挤兑。
一旦发生挤兑,有多少钱都不够赔。
“快,快去刘府!”他抓起外衣,“请刘大人帮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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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府书房。
刘文听完胡三的禀报,气得砸了茶杯。
“废物!怎么会突然挤兑?”
“人……人也不知道。”胡三擦着汗,“可能是有确乱。”
“查!”刘文咬牙,“给我查出来是谁!”
“是,是。”胡三连连点头,“可是大人,现在最要紧的是现银。钱庄库存只有三万两,可储户要取的钱,少也有十万两……”
刘文脸色铁青。
十万两。
他上哪去找十万两现银?
“你先拿绸缎庄的周转银子顶上。”他吩咐道。
“绸缎庄……只有五千两。”胡三声音发颤,“杯水车薪啊。”
刘文在屋里踱步,脑子飞快转动。
“我去找几个朋友借。”他咬牙,“你先稳住储户,就三后一定能取钱。”
“三……”胡三苦笑,“那些储户能等三吗?”
“等不了也得等!”刘文瞪他,“不然你想怎样?让钱庄倒闭?”
胡三不敢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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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国侯府。
叶凌薇听着春儿的禀报,嘴角微扬。
“大姐,钱庄那边乱成一团了。”春儿道,“胡三在到处借银子,刘文也动用了不少人脉。但现银缺口太大,一时半会儿凑不齐。”
“很好。”叶凌薇点头,“继续盯着。另外,让咱们的人混在储户里,继续煽风点火。”
“是。”春儿应道,“还有,叶明远今下午又去赌了,把取出来的五百两输了个精光。”
叶凌薇冷笑:“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她顿了顿:“那个给他一千两的人,安排好了吗?”
“安排好了。”春儿道,“已经给了叶明远五百两定金,剩下五百两,等事成之后再给。”
“事成之后?”叶凌薇挑眉,“什么事?”
“让他继续散播消息。”春儿道,“钱庄真的要倒了,刘文也自身难保。”
叶凌薇笑了:“做得好。”
这时,李管事进来:“大姐,林公子来了。”
“快请。”
林澈进来,脸上带着笑意:“叶姐,好消息。刘文为了凑银子,把城东的两处铺面低价卖了。”
“多低价?”
“市价五千两的铺面,他四千两就卖了。”林澈道,“看来是真急了。”
叶凌薇点头:“他越急,破绽越多。”
“还有,”林澈压低声音,“我母亲那边查到,刘文这几年贪赃枉法的证据,不止钱庄这些。他还在老家买了上千亩良田,都是用化名买的。”
“化名?”叶凌薇眼睛一亮,“能查到吗?”
“能。”林澈道,“我母亲已经派人去他老家了。只要拿到地契,就是铁证。”
“好。”叶凌薇握紧拳头,“等拿到地契,就把所有证据一起送到都察院。”
她看向窗外。
色渐暗,但她的心里,却越来越亮。
经济打击,初见成效。
刘文的钱庄倒了,绸缎庄也岌岌可危。
接下来,就是政治上的最后一击。
“林公子,”她转头,“账本抄录几份,一份送到都察院,一份送到刑部,一份……送到宫里。”
林澈一愣:“送到宫里?”
“对。”叶凌薇眼神坚定,“直接送到皇上面前。刘文不是朝中有人吗?我看看,谁敢包庇他。”
林澈深吸一口气:“好!我这就去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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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后。
钱庄门口挤满了人。
“还钱!还钱!”
“好三,现在都第四了!”
“今不还钱,我们就砸了这钱庄!”
储户们群情激愤。
胡三躲在里面,不敢出来。
刘文借遍了所有朋友,也只凑到五万两。
还差五万两。
“大人,怎么办?”胡三快哭了。
刘文脸色阴沉。
他知道,这次栽了。
钱庄保不住了。
绸缎庄恐怕也保不住。
甚至……他的官位,都可能保不住。
“胡三,”他咬牙,“你立刻离开京城。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胡三一愣:“大人……”
“别问了。”刘文摆摆手,“再不走,就走不了了。”
胡三明白了。
这是要弃车保帅。
他咬了咬牙:“人这就走。”
胡三走后,刘文独自坐在书房里。
他知道,自己完了。
账本丢了,钱庄倒了,证据也被人掌握了。
现在只能指望朝中那位“老狐狸”能保他。
可那位“老狐狸”……
刘文苦笑。
那位最擅长的,就是弃卒保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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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两。
朝会上,都察院御史当廷弹劾礼部侍郎刘文。
贪赃枉法,收受贿赂,经营地下钱庄,证据确凿。
皇上震怒,下令彻查。
当下午,刑部的人就包围了刘府。
刘文被革职查办,家产抄没。
消息传到镇国侯府时,叶凌薇正在给弟弟讲解功课。
春儿匆匆进来,脸上带着喜色:“大姐,刘文倒了!”
叶凌薇笔一顿,抬头:“倒了?”
“倒了!”春儿道,“革职查办,家产抄没。听从他府里搜出好多金银珠宝,还有地契、账本。”
叶凌薇放下笔,长长舒了口气。
终于。
又一个敌人,倒下了。
“姐姐,”叶凌云抬头,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叶凌薇摸摸他的头,“姐姐只是觉得,今气真好。”
窗外,阳光明媚。
叶凌薇看着空,眼神坚定。
刘文倒了。
但“老狐狸”还在。
下一仗,还在等着她。
但她不怕。
这一世,她会一个一个,把所有敌人,全部清算干净。
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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