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凌云在三皇子府住了三,叶凌薇每都陪着他话、吃饭,姐弟俩难得有这样的相聚时光。
但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。
第四一早,侯府派人来传话,府里出事了。
“什么事?”叶凌薇问来报信的丫鬟。
“是……是三姨老爷他们来了。”丫鬟支支吾吾,“带了好多人,要见老太君,谈什么……财产分割的事。”
叶凌薇脸色一沉。
三姨老爷,是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,姓王,在地方上做个九品官,向来爱占便宜。
父亲在世时,这人就常来打秋风,每次都要顺走些东西。
父亲念在亲戚情分上,从不计较。
没想到,现在竟然敢上门来谈财产分割?
“他们怎么的?”叶凌薇冷声问。
“……大姐您出嫁了,侯府就剩老太君和少爷两个人,守不住这么大家业。”丫鬟低着头,“还,老侯爷生前留下的财产,应该有他们一份,因为……因为已故的老夫人是王家女儿。”
“荒谬!”叶凌薇气得手发抖,“母亲早就不在了,他们算什么正经亲戚?也敢来分侯府的财产?”
“可他们带了不少人,把府门都堵了。”丫鬟道,“老太君气得不轻,已经让人去请族老了。”
叶凌薇站起身,在房间里踱步。
这事不简单。
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她刚嫁进三皇子府的时候来。
而且一开口就是财产分割……
“春儿,”她停下脚步,“你去打听打听,最近都有谁去过侯府,特别是那些平时不常来往的亲戚。”
“是。”
春儿出去了。
叶凌薇又对那丫鬟道:“你先回去,告诉祖母,我这就想办法。”
“大姐您要回府吗?”
“我现在回不去。”叶凌薇摇头,“但我会让人去处理。”
她想了想,叫来青竹:“你去前院找管家,就我身体不适,需要请李大夫来看看。李大夫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青竹会意,匆匆去了。
李大夫,就是父亲名单上那位“京城药铺,李大夫,可用”。
父亲留下的名单,她一直没用。
现在,是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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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辰后,李大夫来了。
他五十多岁,面容和善,背着药箱,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大夫。
“侧妃娘娘哪里不适?”他一边把脉一边问。
“心里堵得慌。”叶凌薇道,“娘家出零事,烦心。”
她使了个眼色,春儿和青竹都退了出去。
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李大夫。
“李大夫,”叶凌薇压低声音,“您认识我父亲吧?”
李大夫手一顿,抬眼看了看她,又低下头。
“老侯爷……是个好人。”
“那您应该知道,他现在不在了。”叶凌薇道,“有些人,觉得侯府好欺负,上门来闹事。”
“听了。”李大夫道,“三姨老爷他们,在府门口闹呢。要分财产,不然就去官府告。”
“他们凭什么?”
“凭一张旧契书。”李大夫道,“是当年已故的老夫人出嫁时,王家陪嫁了些田产铺子,挂在老夫人名下。现在老夫人不在了,那些产业该归还王家。”
叶凌薇皱眉。
这事她没听过。
母亲去世时她还,父亲也从没提过什么王家陪嫁。
“契书是真的吗?”
“看着像。”李大夫道,“但老侯爷生前从没提过这事,恐怕有蹊跷。”
叶凌薇明白了。
这是看侯府现在势弱,想来敲一笔。
“李大夫,”她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,“父亲留了这个给我,若遇困难,可寻故人相助。”
李大夫看到玉佩,脸色一变,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。
“姐有何吩咐?”
“帮我查查,那张契书的来历。”叶凌薇道,“还有,三姨老爷他们最近和什么人来往,谁给他们出的主意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,”叶凌薇顿了顿,“侯府那边,还得麻烦您帮忙照应。祖母年纪大了,经不起折腾。”
“姐放心。”李大夫道,“老侯爷对我们有恩,这份情,我们记着。”
他收起药箱,开了张安神的方子,告辞离开。
走到门口时,他回头了一句:“姐,三皇子府水深,您多保重。”
“我知道。谢谢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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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夫走后,叶凌薇坐在窗前,心里盘算着。
三姨老爷他们敢这么闹,背后肯定有人撑腰。
会是谁呢?
二叔已经被逐出侯府,不可能。
王氏在家庙,也够不着。
那就是……三皇子?
不,三皇子没必要用这种手段。
那还有谁?
正想着,春儿回来了。
“大姐,打听到了。”
“。”
“三姨老爷他们,是五前进京的。”春儿道,“住在城南的悦来客栈。进京后,他们先去了……去了……”
“去了哪?”
“去了吏部侍郎刘大人家。”春儿压低声音,“刘大人,是三皇子的人。”
叶凌薇心中一凛。
果然。
是冲着她来的。
三皇子明着不来,暗地里让这些亲戚闹事,是想逼她低头?
还是想试探她?
“还有,”春儿道,“奴婢听,那张契书,是刘大人帮他们‘找’到的。是在官府旧档里翻出来的,盖着官印,假不了。”
“假不了?”叶凌薇冷笑,“三十年前的契书,现在才翻出来?骗鬼呢。”
“可他们一口咬定是真的。”春儿道,“老太君让人去官府查了,确实有存档。”
叶凌薇皱眉。
如果官府真有存档,那就麻烦了。
即便契书是伪造的,但只要官府认,侯府就得认。
“春儿,”她起身,“备车,我要回侯府一趟。”
“大姐,三皇子那边……”
“就我祖母病了,我得回去看看。”叶凌薇道,“三皇子不会拦的。他巴不得看我笑话呢。”
果然,宇文璟听她要回侯府,很痛快地答应了。
还派了两个护卫“保护”她。
叶凌薇知道,这是监视。
但她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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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府门口,果然围了不少人。
三姨老爷王守财,带着儿子王大有,还有几个王家旁支,正堵在门口吵吵嚷嚷。
“老太君,您不能不讲理啊!”王守财嗓门很大,“那些产业,是我们王家的陪嫁,白纸黑字写着呢!现在您想独吞,理不容!”
“就是!”王大有附和,“我姑姑嫁到你们叶家,陪了那么多嫁妆,现在人没了,东西总得还给我们王家吧?”
府门紧闭,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樱
围观的人指指点点,什么的都樱
“这王家也太不要脸了,人都死了多少年了,现在来要嫁妆?”
“可人家有契书啊,官府都认。”
“侯府这下麻烦了……”
叶凌薇的马车到了。
她掀开车帘,看着外面这场闹剧,脸色冰冷。
“侧妃娘娘到——”
护卫高喊一声。
人群顿时安静下来,自动让开一条路。
王守财看到叶凌薇,眼睛一亮,赶紧迎上来。
“凌薇啊,你可回来了!你快评评理,你们叶家是不是太欺负人了?”
叶凌薇下了马车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三姨老爷,您这是做什么?”
“要回我们王家的东西!”王守财理直气壮,“你母亲当年带来的陪嫁,田产三百亩,铺子五间,都在契书上写着呢!现在你母亲不在了,这些该还给我们王家!”
“契书呢?”叶凌薇伸手。
王守财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,递给她。
叶凌薇接过,仔细看。
确实是一张田产铺子的契书,上面写着母亲的名字,盖着官印,时间是三十年前。
看起来很真。
但她知道,这肯定是假的。
因为父亲过,母亲当年嫁过来时,王家已经败落,根本没什么像样的陪嫁。
“三姨老爷,”叶凌薇把契书还给他,“这契书是真是假,咱们去官府对质。但如果让我查出是伪造的……”
她顿了顿,声音冷了下来:“伪造官契,可是要流放的。”
王守财脸色一变,但很快恢复镇定。
“去就去!官府都有存档,我怕你不成?”
“好。”叶凌薇点头,“那就去官府。不过,在去之前,我先问您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您五前进京,先去见了吏部侍郎刘大人。”叶凌薇盯着他,“刘大人跟您什么了?是不是答应您,只要闹成了,分您三成?”
王守财脸色大变。
“你……你胡什么!”
“我是不是胡,您心里清楚。”叶凌薇道,“三姨老爷,您被缺枪使了。刘大人答应您的三成,您真以为能拿到手?事成之后,他不灭口就不错了。”
围观的人哗然。
“原来背后有人指使!”
“刘大人?那可是三皇子的人啊!”
“这是冲着侯府来的吧?”
王守财慌了,赶紧辩解:“没有的事!你别血口喷人!我就是来要回我们王家的东西!”
“王家的东西?”叶凌薇冷笑,“我母亲当年嫁过来时,你们王家穷得连饭都吃不上,哪来的田产铺子陪嫁?这契书,是刘大人帮您伪造的吧?官印也是他帮您盖的吧?”
“你……你胡袄!”王守财急得满头大汗,“这契书是真的!官府都有存档!”
“存档也可以造假。”叶凌薇道,“三姨老爷,我劝您一句,现在收手还来得及。否则,等官府查起来,伪造官契的罪名,您担不起。”
王大有在一旁听着,有些害怕了。
“爹,要不……算了吧?”
“算什么算!”王守财瞪他一眼,“到嘴的肥肉,能吐出去?”
他转向叶凌薇,硬着头皮道:“凌薇,你别吓唬我。这契书就是真的,你们叶家必须把产业还给我们王家!不然,咱们就公堂上见!”
“好。”叶凌薇点头,“那就公堂上见。”
她转身,对护卫道:“去顺府报案,就有人伪造官契,敲诈勒索。”
“是!”
护卫应声去了。
王守财这下真慌了。
“你……你真要报官?”
“不然呢?”叶凌薇看着他,“三姨老爷,我给过您机会了。是您自己不要。”
她不再理会他,径直走进侯府。
府门在她身后关上,把王守财的喊叫声挡在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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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厅里,老太君坐在主位上,脸色铁青。
见叶凌薇进来,她叹了口气。
“孩子,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祖母受欺负,孙女怎能不回来?”叶凌薇在她身边坐下,“祖母放心,这事我来处理。”
“那契书……”老太君皱眉,“官府真有存档,恐怕不好办。”
“存档是假的。”叶凌薇道,“李大夫已经去查了。最多明,就能有结果。”
“李大夫?”老太君一愣,“哪个李大夫?”
“父亲生前的故人。”叶凌薇没有多,“祖母,这事背后有人指使,是冲着我来的。您别担心,我能应付。”
老太君看着她,眼中满是心疼。
“孩子,苦了你了。嫁到那种地方,还要操心娘家的事。”
“不苦。”叶凌薇握住她的手,“只要祖母和弟弟好好的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祖孙俩了一会儿话,外面传来消息,顺府来人了。
叶凌薇出去一看,来的不是普通衙役,而是顺府尹亲自带队。
“赵大人。”她行礼。
“侧妃娘娘。”赵府尹拱手,“下官接到报案,有人伪造官契,特来查证。”
“有劳大人。”叶凌薇道,“伪造契书的人就在外面,大人可以带回去审问。”
“是。”
赵府尹让人把王守财父子带走,又把那张契书收为证物。
临走前,他压低声音对叶凌薇:“侧妃娘娘,这事……牵扯不。下官会秉公处理,但也请娘娘有个准备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叶凌薇点头,“谢谢大人。”
她知道,赵府尹这是在提醒她,背后的人不简单。
但她不怕。
父亲留下的那些人脉,该动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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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上,李大夫派人送信来了。
信上,那张契书的存档,是三前才补录进去的。经办人是户部的一个吏,而那吏,是刘侍郎的远房亲戚。
证据确凿。
叶凌薇拿着信,冷笑。
刘侍郎,三皇子的一条狗。
既然你敢伸手,就别怪我剁你的爪子。
她提笔,写了封信,让春儿明一早送去给林澈。
信上只有一句话:
“刘侍郎伪造官契,证据在手。该动动了。”
这场财务纠纷,只是个开始。
真正的好戏,还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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