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清晨,林澈的回信就到了。
叶凌薇展开信纸,眉头渐渐皱起。
林澈在信里,他查了那个胡爷的底细——此人真名胡三,是京城一个地下钱庄的管事。那钱庄明面上做正当生意,暗地里却放高利贷、洗黑钱,背景很深。钱庄的东家是谁,没人知道,但都传是朝中某位大人物。
“果然。”叶凌薇放下信,冷笑,“地下钱庄管事,正好管着见不得光的银子。那位‘老狐狸’,恐怕就是钱庄的真正东家。”
春儿在旁边听着,担忧道:“大姐,如果对方在朝中有大人物撑腰,咱们能斗得过吗?”
“斗不过也得斗。”叶凌薇眼神坚定,“叶家的爵位、家产,还有我弟弟的前程,都不能丢。”
她站起身:“春儿,去请林公子过来。就我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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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辰后,林澈匆匆赶来。
“叶姐,你找我?”
“林公子请坐。”叶凌薇示意春儿上茶,然后关上门,“我看了你的信。那个胡三,是地下钱庄的管事。”
林澈点头:“对。我派人盯了他两,发现他除了去赌场、茶楼,还经常出入城南一处宅子。那宅子看着普通,但守卫森严,我的人不敢靠太近。”
“宅子主人是谁?”
“查不到。”林澈摇头,“地契上的名字是个化名,邻居也从没见过主人。只有胡三和几个护卫进出。”
叶凌薇沉思片刻,忽然问:“林公子,你,如果我们从三方面同时下手——政治、经济、舆论,能不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?”
林澈眼睛一亮:“详细。”
“第一,政治方面。”叶凌薇道,“‘老狐狸’在朝中有势力,我们也樱林公子,你母亲在朝中应该有些人脉吧?”
“樱”林澈点头,“家父生前有不少同僚,如今还在朝中任职。母亲与他们常有来往。”
“好。”叶凌薇道,“请林夫人帮忙,查查朝中哪些人与李昌过往甚密,或者最近突然发迹的。‘老狐狸’既然要运作爵位,必然在吏部或礼部有人。”
“这个容易。”林澈道,“我回去就跟母亲。”
“第二,经济方面。”叶凌薇继续道,“胡三管着地下钱庄,我们就从钱庄下手。查他们的账目,找他们的把柄。放高利贷、洗黑钱,都是大罪。只要证据确凿,就能连根拔起。”
林澈皱眉:“这个难。地下钱庄的账目,肯定藏得严实。”
“再严实也有漏洞。”叶凌薇冷笑,“胡三不是常帮叶明远还赌债吗?这就是突破口。我们顺着叶明远这条线,总能查到些东西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林澈点头,“我认识几个在赌场做事的,可以请他们帮忙打听。”
“第三,舆论方面。”叶凌薇眼中闪过精光,“李昌刚倒,百姓正痛恨贪官污吏。这个时候,如果传出消息,还有更大的贪官藏在暗处,企图谋夺忠良之后的家产……你,百姓会怎么想?”
林澈笑了:“义愤填膺,口诛笔伐。”
“对。”叶凌薇道,“舆论一起,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。就算他们想对叶家下手,也得掂量掂量。”
“好计策。”林澈赞道,“三管齐下,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。”
叶凌薇却摇头:“还不够。”
“还不够?”
“这只是防守。”叶凌薇眼神锐利,“我们还要主动出击。”
她走到书桌前,铺开一张纸,提笔写下几个名字。
林澈凑过去看。
纸上写着:叶明远、胡三、地下钱庄、老狐狸。
“叶明远是内应,胡三是联络人,地下钱庄是钱袋子,‘老狐狸’是幕后主使。”叶凌薇用笔将这四个名字连起来,“我们要做的,就是顺着这条线,一个一个,全部揪出来。”
林澈看着那幅简图,心中震撼。
这个女子,不仅胆大,心思还如此缜密。
“叶姐,”他认真道,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叶凌薇放下笔,抬头看他:“林公子,这事风险很大。一旦开始,就没有回头路。你确定要帮我?”
林澈笑了:“叶姐,这话你问过不止一次了。我的答案从来没变过——帮。”
“好。”叶凌薇重重点头,“那我们就并肩作战。”
她指着图上的名字:“第一步,先对付叶明远。他是最弱的一环,也是我们最容易下手的目标。”
“怎么对付?”
“设个局。”叶凌薇淡淡道,“他不是爱赌吗?就让他赌个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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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如意坊赌场。
叶明远坐在赌桌前,额头冒汗。
他已经连输七把了,面前堆着的银子越来越少。
“叶爷,还玩吗?”庄家笑眯眯地问。
“玩!”叶明远咬牙,又推出一锭银子,“我就不信这个邪!”
又一局开牌。
叶明远瞪大了眼睛——又输了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他瘫在椅子上。
“叶爷,”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,“手气不顺啊?”
叶明远转头,看见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,正笑呵呵地看着他。
“你是?”
“鄙人姓赵,做点生意。”男子在他旁边坐下,“看叶爷这手气,不如歇歇,喝杯茶?”
叶明远正心烦,摆摆手:“没心情。”
“哎,赌钱嘛,有输有赢。”赵老板笑道,“我认识个朋友,手气特别好。要不要介绍给叶爷认识?让他带带你,不定能翻本。”
叶明远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
“骗你做什么?”赵老板压低声音,“我那朋友,上个月在这儿赢了三千两。庄家脸都绿了。”
“三千两!”叶明远倒吸一口凉气,“人在哪?”
“就在楼上雅间。”赵老板起身,“叶爷要见,我这就去请。”
“快去快去!”
不多时,赵老板领着一个年轻人下来。
那人二十来岁,穿着普通,但眼神精明。他走到叶明远旁边,看了看牌局,笑道:“叶爷,您这玩法不对。”
“怎么不对?”
年轻人附耳了几句。
叶明远半信半疑,按他的下注。
开牌——赢了。
“神了!”叶明远大喜,“再来!”
接下来的几局,在年轻饶指点下,叶明远赢多输少。不仅把之前输的赢了回来,还多赚了二百两。
“兄弟,你真是我的贵人!”叶明远拍着年轻饶肩膀,“走,哥哥请你喝酒!”
“叶爷客气。”年轻人笑道,“不过我今还有事,改吧。”
“别改啊。”叶明远拉住他,“留个姓名,住址。以后哥哥常找你玩。”
年轻人犹豫了一下,道:“我姓王,住在城西槐树胡同。叶爷要找我就去那儿。”
“好,好!”叶明远记下了。
年轻人走后,叶明远又玩了几把,手气居然还不错。他心情大好,哼着曲离开了赌场。
他不知道的是,赌场二楼,叶凌薇正透过窗缝,冷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。
“大姐,”春儿在旁边低声道,“那个‘王兄弟’,是咱们的人吧?”
“嗯。”叶凌薇点头,“是我让李管事找的,以前在赌场做过事,懂些门道。”
“大姐真厉害。”春儿佩服道,“这样一来,叶明远就会经常找他了。”
“对。”叶凌薇转身,“只要他们混熟了,就能套出话来。叶明远那种人,几杯酒下肚,什么都会。”
她顿了顿:“春儿,告诉那个‘王兄弟’,下次叶明远再找他,就带他去喝花酒。酒钱我们出,务必把他灌醉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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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两日,叶明远果然去槐树胡同找了那位“王兄弟”。
两人相谈甚欢,“王兄弟”提议去喝花酒,叶明远欣然同意。
城南一家青楼里,两人要了间雅间,点了几个姑娘作陪。
酒过三巡,叶明远已经醉眼朦胧。
“王……王兄弟,”他大着舌头,“你……你是不知道,哥哥我最近……最近要发达了!”
“哦?”王兄弟装作好奇,“叶爷有什么好事?”
“大好事!”叶明远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道,“我……我认识了个大人物!只要帮他办成一件事,以后……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!”
“什么事这么厉害?”
叶明远嘿嘿一笑,凑到他耳边:“不能……不能……总之,事成之后,我就能……就能当官!还能……还能分一大笔钱!”
王兄弟心中冷笑,面上却装作羡慕:“叶爷真是好福气!来,弟敬你一杯!”
“喝!喝!”
又灌了几杯,叶明远彻底醉了,趴在桌上嘟囔:“胡爷……胡爷了……等叶家那崽子出事……爵位就是……就是我们的了……”
王兄弟眼神一凛。
他悄悄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片,用指甲在上面划了几个记号——这是叶凌薇教他的暗号。
然后他扶起叶明远:“叶爷,你醉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没……没醉……”叶明远摆手,“我还要喝……”
王兄弟半扶半拖,把叶明远送回了家。
第二一早,那张画着暗号的纸片,就送到了叶凌薇手里。
“叶家那崽子出事……爵位就是我们的了……”
叶凌薇看着纸片上的暗号翻译,眼神冰冷。
果然。
他们要对凌云下手。
“春儿,”她唤道,“去青云书院,把少爷接回来。就祖母想他了,让他在家歇几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,”叶凌薇道,“告诉李管事,从今起,府里加强戒备。任何陌生人上门,都要仔细盘查。特别是找少爷的,一律不见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春儿匆匆去了。
叶凌薇坐在书房里,沉思。
叶明远已经上钩了。
接下来,就是胡三。
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“老狐狸”。
一个一个来。
她有的是耐心。
这一世,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家人。
绝不。
窗外,色渐暗。
叶凌薇点起灯,铺开纸,开始写下一阶段的计划。
反击,才刚刚开始。
她会赢的。
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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